“行走巴中”系列报道之五——大和乡界牌村:秦巴古道第一村

“大和乡界牌村:秦巴古道第一村”特别报道之一 藏在深山中的文化“宝库”

5000年前,巴人曾在这里繁衍生息,留下了大量文化遗迹;自秦汉以来,这里是秦巴要冲、秦蜀商道和米仓古道的主干道和古驿道;这里红军文化厚重,特别是“杀牛坪之战”,不但是川陕苏区之光,更是红四方面军战史上的亮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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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着302线一路向通江前行,当车行至巴州区与通江县交界处分路时,山谷、树木、农房更迭变换,犹如画卷般美好。越往深处行驶,越能感受到一股若隐若现的力量牵引着我们通向那个神秘的村庄——巴州区大和乡界牌村。

散落的巴文化印迹

界牌村自古以来就是巴州区的东大门,始称杀牛坪,后称“沙回坪”。5000年前巴人曾在这里繁衍生息,留下了大量文化遗迹。古硐寨、獠(老)石嵌、罗家硐、杨柏硐、杨家硐……属早期古人岩居住处。杨柏硐石嵌长20余米,高可丈余,深浅不一,核心居住区深度(石穴)近5米。岩石峭壁上有人工开凿痕迹,柱、檩、排水槽一应俱全,有崖墓群(獠人崖墓)百余处。

史载:“獠人在山谷者穴居野处,死为石椁。”山崖间石洞遗迹可见。在界牌村委会大门上方石壁处,就能清晰看到先人们曾经栖息过的硐。山崖峭壁,古寨洞穴,无不让我们感受到古人的智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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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牛坪人是巴人后裔

7000多年前,杀牛坪即有人类活动。据《沙泥坪遗址》载:“沙泥坪遗址位于巴州区大和乡界牌村二四组,沙泥坪山顶周围,分布面积80000平方米,属新石器时代聚落遗址。

1996年12月该村四组在维修堰塘时挖出大量的红、灰色陶片堆积物,原社长陈会其在自留地取土时挖出了磨制石器石锛、石斧等。通江文管所在此进行田野调查时又发现了一些红色陶片。根据遗址所出土的实物,初步认定该遗址为新石器时期聚落遗址。该遗址的发现为研究大巴山地区史前人类居住、生活方式等提供了极其珍贵的实物资料。

上古时,住在杀牛坪的人,是什么部族人氏? “三巴”(巴郡、巴东、巴西)史载,最早的为濮、直、共、襄、奴等部族,后被巴族融化为巴人。到了公元900年后,獠人人川,杀牛坪有10户獠人(今有10个蛮洞子),亦被巴人融化。由此可见,杀牛坪人应是巴人的后裔。

王莽在杀牛坪制造石牛

我国最早的启蒙书《三字经》言:“高祖兴,汉业建;至孝平,王莽篡”。说的是汉高祖打败项羽后,建立了汉代霸业,西汉一直传了两百多年。到汉孺子婴时,王葬见其年幼可欺,想方设法篡夺了皇位。

王葬(公元前45年一公元23年),字巨君,魏郡元城(今河北大名东)人。

王莽篡位,为了让众人臣服,采取了制造谣言的手段。谣言说:“武功方向、七郡地区出现石牛和童谣,说王莽要当真皇帝。为了让谣言更真实,王莽派心腹到遥远的巴山南麓杀牛坪选石料制造了一条石牛,并在牛背上刻了“王莽是真命天子,汉高帝让位于王莽,王葬应当做皇帝”之类的文字。王莽原打算将石牛埋于杀牛坪,但因杀牛坪已有一条天然石牛,便命人将其运往巴河流经的大沙坝埋下,然后找人挖出,并编造童谣:“巴郡大沙坝,石牛会说话” ,说了5个字,王莽坐天下。”同时找人报称,在巴郡梓潼方向出现一铜柜,说是上天为新皇帝准备的玉玺宝物。

“大和乡界牌村:秦巴古道第一村”特别报道之二

三国遗迹与红色记忆

三国遗迹随处可见

在界牌村,随处可见三国文化的遗迹。据资料记载,自秦汉以来,界牌村就是秦巴要冲、秦蜀商道和米仓古道的主干道和古驿道。早年的秦巴古道,穿行于界牌村山脊30余里,杀牛坪、红碑梁、何家梁等山脊构成了该村山岭相携、田畴相间的山地台塬。历史上,界牌村境内客栈林立,道路纵横交错,是商旅、政要、过客必经之处,被考古专家称为秦巴古道第一村。

张飞在杀牛坪栽柏树

杀牛坪,有3千多亩林地,其中有两处古柏林。

古柏林集中在何家坪两个山包上,每处有200多棵参天大树,最大的一株生长在何家河坪,胸围3.3公尺,冠地3平方米,属巴州区“名木古树”(编号为124号)。

传说,古柏是张飞所载。张飞是否到过此地?虽无史载,但据考析,有可能。一是刘备取西川,分水路、旱地两道,张飞领兵走的汉川路,有路过杀牛坪的迹影。二是张飞封为阆中候时,镇守西川,曹营张邰领兵犯川,张飞同张邰数次交战,曾在与杀牛坪不远的元顶山打过仗,清江环岭子有张飞插旗的传说。

从古柏的年轮与南江、阆中“皇柏林”比较,杀牛坪的古柏比皇柏林树身苍老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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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何在杀牛坪修栈道

杀牛坪的山岗上,有一条古道,西起大锣塘旱观音,东至杨柏河牛项颈,上山10里,下山10里,岗上10里。

据史载:楚汉战争中,留守南郑的丞相萧何,担起了接济粮饷的重任,派兵到镇巴、通江一线建立粮饷转运基地。巴州谷物甚丰,只因杀牛坪阻隔,无法运往宕水漕集结。萧何征集人丁修了杀牛坪栈道,巴蜀粮食从这条古道运到宕水漕转至汉中,保证了军需,通江的得汉城,就是宕水漕供粮而得名。

韩信不被重用时,逃离朝庭,汉王派萧何去追,第一站追到汉中马道河边,第二站追至南江截贤岭,第三站追到巴州韩溪寺,因韩溪突然涨水,韩信不能过河而被追上,所以有首民谣道:“不是寒溪一夜涨,哪有刘朝四百年”。萧何、韩信沿杀牛坪古道至通江、汉中返朝。韩信在被关期间,发明了象棋供娱乐,棋盘上“楚河、汉界”就是他原指挥打仗的地界。《历代名人点三巴》载:明朝建文皇帝在平昌佛罗寺隐居期间,也曾以僧人身份云游通江城南寺,来往均是走的杀牛坪古道。

这条古道开通后,数千年来是巴州往通江至汉中的必经之路,是集州(通江)官员到兴元府(保宁府)的坐轿、滑竿之路,也是川陕商贾、背老二运货之路,南部的盐、巴中的米粮、棉花、布匹、篾货等,通过这条古道运往通江、汉中,汉中的火纸、通江的苞谷、山货运往巴中至以西。古道上,有5处么店子,卖冒儿头,供食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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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不了的红色记忆

界牌村红军文化厚重。特别是“杀牛坪之战”,不但是川陕苏区之光,更是红四方面军战史的亮点。走在界牌村,虽然已经嗅不到昔日的硝烟气息,但竖立在“界牌红军烈士陵园”里的那一个个无字碑,却无声地诉说着那段岁月。

杀牛坪阻击战

据史料记载:1933年4月,红四方面军12师一部退出巴中后,经清江渡转移到杀牛坪,依托险要阵地,采用“滚木擂石”和灵活战术,顽强阻击并消灭川军的有生力量。历时4天的杀牛坪阻击战,川军一次次进攻都被红军击退,最后以红军大胜、敌人惨败而结束。这场战役不仅牵制歼灭了敌人大量有生力量,为其后红四面军主力部队集结通江空山坝、余家湾等地区,彻底粉碎田颂尧的“三路围攻”赢得了时间,战果辉煌,意义重大。

徐向前和童子团员

据当地老人回忆:1933年5月中旬,红四方面总指挥徐向前,从通江骑马到巴中,路过杀牛坪时,见童子团员站岗放哨很精神,认真盘查过往行人,警卫员出证件后才放过他们,心中十分满意。当他下山后,又遇上童子团岗哨,徐总对警卫员说“我们试一试童子团的警惕性”。值岗的童子团员叫杨木金、杨木垓,对徐总说:“下马来,验证件,不是坏人才能过去”。徐总说:“忘了带路条”。“不行,非要见到路条才准通过”。后两位童子团员把徐总二人押送到了巴中县苏区保卫局。保卫局的人一看是徐总,很是生气,“你们胆大包天,这是徐总,怎么当坏人押来保卫局呢?”两个童子团员吓得目瞪口呆,“我们不认识”。徐总说:“他们警惕性很高,做得很对。”并对两人进行了嘉奖。

真铜元换假铜元

清江镇巾字村村民刘玉华回忆:“我婆婆1933年4月的一天在清江街上卖棉花,买主给婆婆取了两个大壳子铜元,后经几个熟人一看,说‘铜元是假的’,婆婆伤心大哭。这时,一位红军连长走来,问婆婆为何伤心大哭。婆婆将假铜元拿给连长看,连长当即将自己的真铜元掏出来,交到婆婆手上,把假铜元自己留下。第二天,这位连长在杀牛坪打仗,敌人的子弹飞来,打在他左上包的假铜元上面,这位连长安然无恙。”

“我们家几辈人,没有忘记这位红军连长。”刘玉华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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